加拿大的华文媒体市场办报纸是主流、媒体网站逐渐也占据了半壁江山,但最近2、3年风云突变。移动平台/智能手机迅速成为加拿大华人获得媒体/信息的主要方式。微信已经俨然成为华人信息交流的中心。
我们推出“我是新媒体创立人”系列人物采访报道,希望以个体出发,描绘加拿大新锐数字媒体的创办人们的集体画像。
数字+移动的时代,无论是一个人的自媒体还是小团队,有受众就是媒体,和大小无关 。
现在是一个人人都是媒体的时代。很多年轻人通过网络视频和直播的形式将自己放在了台前,直接向网络视频用户播送自己的内容和用户直接互动。他们不必再通过电视台和大媒体,一步将自己站在了和传统媒体直接竞争的位置。只要内容有料,用户就会聚集,也形成了具有网络2.0-移动网络特色的“网红”效应。
我们在录音间请来了这样一位“教留学生如何应对海外留学生活”的网红 – 刘晓雷。
新锐媒体人物 – 刘晓雷
人物扫描:刘晓雷,90后。17岁出国,资深留学党。
人物印象:看上去实际年龄要成熟很多,独立、自信。偶尔透露出一点90后的青春迹象,但自然地把控着自己和周边的环境。没有国内同龄人忽高忽地的交错自我膨胀或瞬间自卑。
人物经历:17岁低龄出国读本科,学的是生物学。经受了最灰暗的留学初期,现在终于能够享受跨越两种语言和文化、教育的乐趣。学完生物学教育,做了加拿大教师又做高科技创业。目前同时做着视频、订阅号、老师、生物学翻译、App公司和投资…
数字媒体项目:北美英语Papi酱。一个在“留学生们”微信订阅号上定期播出的场景化视频节目。风格轻松有趣,目的是教准留学生们如何为留学生活作准备。
项目阶段:2016年8月开播。希望做好视频节目,最后能够实现“留学生们”微信订阅号商业化。
采访者:首先谢谢接受我们的采访。和我们以前采访过的“新媒体创立人”系列受访人不同,你在新媒体中的立意是“有固定的内容”而“没有固定的频道”或是微信订阅号一类的平台。对吗?
刘晓雷:是的。无论是做“网红”也好,做视频也好,它们都是传播这些知识和内容的工具。不是为了做网红而做网红。作为一个教育者,我希望通过这个有意思的形式,通过新媒体来让大家学到东西,通过手机、直播、微信这些现在流行的平台。
采访者:据我所知,你有一部分学习背景是教育。做教育者应该是你人生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吧?
刘晓雷:确实是。我从十几岁到现在,一共教过几百个学生。我教过各种年龄和背景的学生,从孩子到高中生,从普通人到公司CEO。我热爱教书这件事情。
采访者:那么能否请你用你自己的语言再介绍一下你的内容和主要媒体形式?
刘晓雷:好的。现在是信息大爆炸,这个是一个好事也是一个坏事,我们的时间和信息都被碎片化。我们的Attention Span/注意力都很短,所以40-50分钟的课堂教学已经不大适合现在的学生。我想用小而轻的形式向大家呈现我想呈现的内容。
因为我自己有留学的背景,所以想用视频的形式帮助要出国留学或者已经出国留学的人更好、更快地适应海外生活。而不是像我一样花了很多年才习惯海外的生活。
采访者:你的主要媒体形式就是视频。对吗?
刘晓雷:对,视频还有直播。
采访者:那你有自己的制作团队吗?
刘晓雷:算是有吧。直播是我自己一个做,视频内容是定期发布在《留学生们》微信订阅号上。我们在《留学生们》上做人物采访,采访有留学背景的人,做线上内容和线下互动。
采访者:那么就是说你也是《留学生们》拓展团队的一员?
刘晓雷:对。我是Co-Founder(共同创建人)之一。
采访者:你们的基地是在蒙特利尔吗?
刘晓雷:不是。我们所有人都在不同的地方。我在蒙特利尔,有人在美国加州,有人在上海和江苏。
采访者:我注意到在《留学生们》这个微信订阅号,你有一个定时的节目叫“北美英语Papi酱”,能介绍一下这个视频节目吗?
刘晓雷:我想教大家留学生活的方方面面,但是传统课堂的方式已经没有吸引力了,我就想通过一个吸引大家眼球的方式来教有用的内容。就像“骗”到大家一样。笑。这样大家点进来是因为有意思、搞笑,一不小心还学了东西。
采访者:现在学习的内容很多。大家自然而然就会选择又有内容又有意思的。何乐而不为呢?
采访者:目前你的视频项目现状是怎样的?有没有一个盈利/运营时间表?
刘晓雷:视频目前已经做了3期,后面会有别人做几期,10月份我会继续。我的视频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帮助到留学生们,是否最后能够盈利不重要,因为我想我当时留学时如果有这样的视频内容我的融入时间会快得多。
这个订阅号本身如果发展得好,当然也有商业化的可能。对于我本人来说并无所谓。如果这个平台不合适的话,我也会自己在Youtube上放这些视频。
采访者:很多事情都是从兴趣开始的,商业化刚开始时是无法考虑的。后面做好了,商业化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也强求不来的。
经历
采访者:能否请介绍一下你的个人经历和目前状况?
刘晓雷:我17岁出国。本科读的是生物学,方向是生物学和进化论,原来的发展方向是从事科研,做了一两个研究课题。但毕业之后,我觉得应该接触一下社会,不能只呆在学术象牙塔里,所以研究生我选择了和人打交道的教育学。
教育学除了学习之外还有在高中做教师实习。这一年半到两年的教育学习经历对我的改变非常大,不仅仅是知识上增长,我觉得自己也变得更成熟了。原来我认为自己还是一个孩子,但当你必须作为一个成人面对学生的时候,你是唯一的大人。这是一个质变的过程。
采访者:目前你全职做这个视频内容吗?
刘晓雷:没有。同时我在“伯利兹”语言学校做汉语教师、帮国内做生物学专业论文翻译。我还和朋友开了一个做手机App的小公司。
采访者:能够做到在专业之间、语言和文化之间游刃有余的华人并不多。有很多人也很努力,特别是很难达到享受这个过程。
刘晓雷:我目前还是比较享受这个过程的,但我自己刚开始留学两年也经历了很难的过程。我刚来留学的时候是一个非常内向的人,语言也不好,不愿意和人交流。
采访者:那你是怎么跨域语言这一关的呢?语言没有交流怎么学习。
刘晓雷:开始时也是非常窘,朋友也只有中国学生圈子。但到了做研究课程的阶段,我的班里只有十几、二十个人,而且非常强调课堂交流。真的是被逼着一步步跨越这个过程。
采访者:你有这么丰富的学习、工作、国际化经历。为什么最后对视频媒体产生兴趣?
刘晓雷:我为了学习英语、法语,包括生物学看了很多的网上视频,例如 Khan Academy。我非常喜欢这种形式。当我在教汉语时,有很多学生想跟我学,但他们付不起学费。我特别难过。我就想不然我就把自己教汉语的视频录出来,放到网上,大家可以免费地学习。
到了最后,中文视频没有做起来,但看到了中国国内对海外内容的强大需求。国外学中文不是钢需,国内人出国留学是钢需,英语是一定要学好的,所以我就想帮助这批人。
采访者:我看过你的视频。视频里介绍的是实用但是很场景化的内容,例如如何使用“吃饭用语”,而非仅仅书面化的语言。这些内容很难用书本来教授。
刘晓雷:而且视频的方式是最有趣的。
直播和视频
采访者:直播和视频这种将自己无保留地呈现在观众面前的方式越来越流行。能谈谈你们这一代人对直播、视频的的认识吗?
刘晓雷:视频并不是新的,但内容千变万化。从以前需要强大技术才能做视频到现在人人都能拍摄、剪辑、制作视频,再加上视频平台已经非常流行易用了。
而直播即使对于年轻人也是新事物。现在直播有点被玩坏了的感觉。总是美女或者直播吃饭一类的事。
采访者:很多事情不先玩坏,就没法玩好。这么“烂”的内容都有人看,证明有了好内容以后的这个形式才会火。
刘晓雷:对,你这个角度很新。现在人们有大把的空闲时间,刷微信、打游戏、看直播;而且人们总是对别人的生活很有兴趣。哪怕是看人家厨房,看人家吃饭。
采访者:其实网络隔断了人际交流,而直播似乎又场景化地将人们拉在一起。起码让人感到一种…温暖。
刘晓雷:是的。直播使大家感到不那么孤独。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有一个韩国男生直播自己吃晚饭,有数百万的粉丝。
这对我父母一代的人很不可思议的事。例如,唱歌还跑调的直播还有几万人看…
采访者:不跑调就没人看了。笑。
采访者:你能讲讲你的视频项目的理想状态想做成什么样子?
刘晓雷:我们还是希望最后能够做成一个盈利的项目,到底我们团队还有一两个人是全职脱产的。我个人没有盈利压力,但对于团队来说还是有责任的。
盈利的模式,我们可能会办夏令营,让学员把国外生活提前适应了。另外我们可能做以适应国外生活为目的的出国游。但视频我会坚持免费做下去。